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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我在田間遇見春天。還記得那天蹲在東豐的田埂上,望著稻葉間蟲鳥青蛙互道喜事般的游來飛去,原來是春天來了。這次到樂和國小參加小朋友的畢業典禮,台上主任老師頒獎的認真,耳朵卻直聽到了蟬兒的叫聲:知了知了,我在夏至後的第四天才“知了夏天”,對啊,畢業典禮好像總是在汗涔涔的襯衫裡開場的…

校長說:我們這一屆六年級的畢業生,很幸福。

上學期他們經由扶輪社的協助,到台北當了一週的交換學生,過了一個新年,下學期開學,他們從東豐產銷班的農夫老師手中接起稻苗、菜籽,捲起褲管開始每週的有機國小課程。從一開始的怯生生的插秧,到每次熟練的除草、施肥、撿福壽螺…眼看田裡的稻穀都還沒收割,小朋友已穿上襯衫、別了胸花,排好隊準備前往下一段人生風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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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開始,畢業生請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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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中是六年級的模範畢業生阿德德要領獎,別看他一副健康強壯的樣子,上面那張好可愛的圖畫就是他眼中的玉里鎮,細膩的構圖與用色讓人印象深刻…我們已經開始想像著未來當他的人生越來越豐富時,畫布上的風景會是如何繽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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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的時候,台上的老師來賓講的認真,坐在底下的學弟妹們也沒閒著,扭來扭去、交頭接耳玩的不亦樂呼,看到鏡頭也姿勢一百來比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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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現在畢業典禮上真的已經完全不唱驪歌了,還記得國小的時候除了驪歌,我們唱的是周華健的朋友與小虎隊的紅蜻蜓,現在他們唱的是五月天的知足(其實我也沒聽過,是主任告訴我的),我開始想像如果發行一張畢業歌曲大合輯內附一份畢業歌曲/年紀換算表一定很好玩,挑好歌曲、播放鍵一按下去就等著看誰開始不自覺哼唱了:飛呀飛呀看那紅色蜻蜓飛在藍色天空游戲在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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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一條思念,滿載著七彩的期待,放心去飛吧,眼前是一片遼闊的天空等著你們,但別忘記,我們還有一件未完成的事,田裡的黃澄澄的稻子結實纍纍的等著,等待收割日的那天,約好一起回到那座田,完成最美好的豐收。


最好玩的事總是在畢業典禮後…

典禮結束,畢業生跟老師、主任還有校長一起用餐,蘇老師把過去一年小朋友的生活點滴做成投影片播放,每每看到小朋友怪異的表情與肢體動作,讓我好不讚嘆。要怎麼樣才能把身體折成那樣爬樹?還有那個嘟嘴白眼氣呼呼的表情是發生了什麼事?咖嚓、咖擦,他們在照片中度過童年,我們在照片外懷想童年。

大概是吃完一碗炒麵、照片輪播到第三次時,校長開始一個個點名畢業生起來對大家說話,小女生說她跟同學老師都很好,跟男生不好(全場大笑!),愛調皮搗蛋的半推半就起來講笑話卻被同學破梗開始鬥嘴,得了好多金牌的跆拳道高手也被大家起鬨示範迴旋踢,現場熱絡開心的氣氛讓我心裡覺得畢業典禮還偷偷的進行著不肯結束…或是…直到現在才是屬於小朋友們的畢業典禮?對啊,一場吃吃喝喝、玩耍胡鬧的典禮才能慶祝一幕童年的完成啊。

最後總務主任也加入了感言行列,她熟練的唸著每一位畢業生的名字,開始說起期待與祝福…說著說著有一位小女生哭了起來,原來是因為畢業之後他要離開花蓮到宜蘭去找媽媽了,貼心的同學們圍著她擦眼淚,握著她的手安慰她不要哭、不要哭,在場的大家都笑嘻嘻的很開心,邊吃西瓜邊安慰她,她們心很柔軟,卻很堅強。


溫暖的鼓勵

準備要離開樂和國小的時候,一位媽媽走過來問我,掌生穀粒是這次有機國小的主辦單位嗎?明年會繼續辦嗎?她的小朋友現在唸三年級,希望之後也可以參加有機國小的課程。我聽了很高興,我的工作,是別人的期待。我向他解釋主辦單位是東豐產銷班,掌生穀粒是協辦的伙伴,安靜的在旁伴隨做紀錄,我們用擅長的文字與影像去溝通土地與人的關係,並且,讓這件事情從小作起…希望未來這個有機學習的計畫能一直持續下去,讓小朋友下田耕作這件事變成樂和國小的傳統課程。她聽完笑的很開心,說我們做的很不錯,揮揮手就騎著摩托車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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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結束後,下午我們跑去阿發哥的田裡面焢窯,剛割完稻的田裡面踩起來酥酥脆脆的,老師用鋤頭把土塊翻起來準備起窯,翻起來的土壤有一股稻田裡獨有的氣息,不怎麼香,但是有種溫暖厚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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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揮汗鋤土、小朋友們則熟練的幫忙運送土塊,有做才有得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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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啊,少年。眼前是一大片的青春風景在你的未來,繼續笑嘻嘻的跑下去,途中別停下來、也別忘了比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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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發哥的田就在小朋友的田旁邊,稻子油亮亮的十分飽滿,稻葉也綠挺挺的隨風搖曳著和我們相約下次見面的時候…




我是薑薑,我在2010年盛夏參加遙遠國小的畢業典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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