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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佩怜 、 攝影/ 阿德哥

前言:

五月的某天清晨五點,那是剛加入掌生穀粒這個大家庭的第五天,第一次跟著昀儀姊、阿德哥和雨潔一起去產地探險,心裡既期待又緊張。沿途聽著昀儀姊述說吳哥的故事,阿德哥的寶貝subaru緩緩駛進杉林溪,在拐了十二個生肖大彎後,忽地,車身向右切進一條產業道路,山嵐悠悠,我們到了比雲還高的,吳哥的祕境,一個像是宮崎駿電影裡的場景,龍貓或千尋會不會一起來跟我們喝茶呢?


那天,被製茶師傅們暱稱為吳董的吳哥、騰雲駕霧來的茶仙和一位正在學著認識茶的茶童在杉林溪龍鳳峽那最高的山頭上相遇了。

這是他們的對話:
吳哥:「最頂級的烏龍茶,要帶有花果香。」
茶仙:「這茶帶有龍鳳峽特殊的山頭氣。」
茶童只說了:「好喝!」

吳哥又說:「好茶的七字訣為香、甘、柔、順、滑、細、甜。」
茶仙品茶後吟了盧同的七碗詩:「一碗喉吻潤,兩碗破孤悶,三碗搜枯腸,四碗發輕汗,五碗肌骨清,六碗通仙靈,七碗喝不得也。」
茶童喝完第一杯後只跟吳董說:「請再來一杯,謝謝!」

天還沒亮的清晨五點,我們風塵僕僕從台北驅車前往南投竹山鎮,望著沿途風景,想望海拔1600公尺高的那個山頭,心頭念著這雙習慣都市柏油路的扁平足,沒有足弓如何踩穩大角度的個性坡地。

果不其然,再怎麼小心翼翼最終還是滑了一跤,就這樣跌進霧氣瀰漫的烏龍茶園。

吳哥的父親愛喝茶,於是在正坐北朝南的杉林溪龍鳳峽,買下山頭正坐北朝南的那八甲地,自己種茶,作自己歡喜的茶。非茶人出身的吳哥交遊廣闊,與各茶人討教交流,承襲了父親的地,堅持減農藥栽種,遵循老師傅的作茶古法,製程費心繁複。

山頭下有些茶農歪著頭納悶,低著頭笑他傻,怎麼這樣作茶呢?

誰知就是這樣堅持,這樣看似外行作出來的茶,引來了一位精通茶事,從北埔慕名而來的老先生,只知其姓,不聞其名,就姑且稱他為茶仙吧。

茶仙淡淡敘說著六零年代台灣茶葉外銷國際的風華,原來他是那個時代巨輪上的前輩!曾經風雨潮起潮落,為當時台茶在國際舞台上消逝的光華皺眉神傷;如今細細品茶,為這款有著龍鳳峽獨特山頭氣的岩茶微笑點頭,

「今年後韻深厚阿。」

帶著吳哥致贈的珍藏茶翩然離去,茶童望著茶仙的背影,

「若有緣會再相會吧。」

天色漸暗,來往塵世及龍鳳峽的古道不宜天暗駛行,吳哥為添最後一杯,七碗詩說七碗喝不得也,這杯卻早已不知是第幾杯。再喝一口,嘴裡滿是花香,然而這溫潤清甜是茶,非花。




這正是若沒踩穩,一不小心就會滑一跤的個性坡度(應該有超過45度)




茶童曾經嘗試背起20公斤重的茶袋,結果只能抬起離地兩公分,看製茶大哥們輕鬆背起健步如飛,實在很佩服!




茶童本人,手腳俐落的幫忙製茶。



勞動過後的午餐,是人間美味,簡單的菜色可以配上好幾碗飯(兩碗是基本)


後記:

雙腳踩在茶園土地上的踏實感,跟製茶師傅們學作茶的方法,勞動過後無敵的午餐滋味,吳哥無私分享珍藏的頂級花果香烏龍茶,巧遇有著一雙清澈雙眼的北埔茶仙,這些人、事、物彷彿就該在那天相遇、發生,那是美好的一日。也許將來有一天,我們可以帶著大家到吳哥的茶園,一起大口呼吸山頂新鮮空氣,一起戴上花俏大斗笠一起學作茶,品嘗有著龍鳳峽獨特山頭氣的烏龍,我想,那天一定會是個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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